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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活死人”
毒虫•草尸
坤沙的父亲是缅甸大富翁,母亲是中国云南人。坤沙酷爱探险,探险要有良好的身体素质,为此,他大学毕业后到中国少林寺学了两年武术,回国后,立即开始了他的探险之旅。
坤沙第一站去的是东北部山区,他听说近年在那儿发现了成吉思汗曾孙建立的古缅国国都。
进入山区,经过一个寨子,听见一户人家里传来阵阵凄惨的哭声,还有僧人嗡嗡的诵经声,坤沙知道那家死了人。他还未见过山村人家的葬礼,就向那户人家走去。
茅屋里,两个老人、一个妇女,以及三个几岁的小孩,全都跪在地上哭得死去活来。三个大人衣裳褛褴,三个小孩全身赤裸,显然是户贫困之极的人家。一个僧人边懒洋洋地敲着木鱼,边慢吞吞地诵着经。地上,一块腌脏的白布掩盖着一个长形之物。待僧人的经念了一个段落,坤沙向他打听死者是这家的什么人。僧人说:“孩子的父亲。”
“怎么年纪轻轻就死了?”
僧人说:“被虫咬死的。最近这儿出现了一种毒虫,人被咬后伤口不痛不痒,不红不肿,只是开始时全身发冷,继而发僵。不到三天就死了。”
“这种毒虫是什么样子?”
“谁也没见过。施主,你行走时要尽量避开树丛密集的地方。那毒虫专在林密处袭击人,这名死者就是在山上砍柴时被咬的。”
坤沙想,要探险,哪能避开丛林?他提出要看看死人的尸体。坤沙在中国少林寺学武时同时也掌握了一些中医学,他想查查死者的伤口,看能否认出是什么毒素所侵。揭开盖尸布,坤沙大吃一惊:布下竟然是一个草人!
僧人说:“尸体昨天被人买去了。”
“买去了?”
“近来山区里被毒虫咬死的人多,每隔几天就有一辆车来收购尸体。”
坤沙问那些人买尸体去做什么用,僧人说不知道,说过两天可能又有人来购尸,你可以直接向他们打听。
猎者•冰弹
坤沙决定弄个究竟。那名僧人就在寨子附近的寺庙里出家,坤沙就借宿在寺庙里。庙里共六个僧人,有五个在寨子里作法,也就是说这二三十户人家的山寨这几天接二连三地被毒虫咬死了五个人,并且五个死者都是年轻力壮的男人。坤沙觉得奇怪,为什么那毒虫只咬年轻男人?
买尸体的人还没来,闲着无事,坤沙还是想进丛林里转转。他相信一句中国谚语: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在走向丛林的小路上,一个年轻男子肩挑两瓦罐水颤悠悠地从坤沙对面走来。突然,坤沙听见前方林中“嗤”地一声轻响,紧接着,那男子猛地把瓦罐挑子往地上一扔,跳起来抚着肩惊恐地大叫:“我被毒虫咬了!我被毒虫咬了!”
坤沙反应奇速,他并没去理会那个被虫咬的男子,而是向刚才发出响声的地方扑过去。那里什么东西也没有。坤沙伏在地上,耳朵帖地听了一会儿,忽地一跃而起,向林深处追去。丛林边缘地带,还不太密,坤沙很快就追上了一个穿迷彩服的背枪人,那支枪是支双筒汽枪。离那人还有二三十米时,“站住!”坤沙喝道。
那人站住,转过身来,抬手向坤沙就是一枪。汽枪子弹速度没有音速快,坤沙一侧身就躲过了。双筒汽枪可以连发两弹,那人又是一枪,坤沙反应再快也来不及了,他干脆把胸口迎向子弹。“啪”的一声脆响,子弹正中坤沙心窝。坤沙毫不理会,几步蹿上去,一个飞扑,把那人扑倒在地,“喀嚓”两声,干净利落地卸了他的肩关节,那人躺上地上一动也不动了。
坤沙这才顾及自己的中弹之处。子弹穿破了他胸前的衣服,打在里面那个挂在脖子上的微型袖珍数码相机上,相机是从中国带回来的,已被打烂了,但人却未受一点伤。“如果来袭物到达你身体的时间不足以使你的整个身体避开,那么你就尽量把最不易致命的部位迎上去。”少林寺的释全空大师这样教导学员们。
那人仍是躺着一动不动,坤沙一探鼻息,已无呼吸。死得如此迅速,坤沙料想死者肯定是吞咽了氰化物。收了死者的全身,死者身上除了有几百缅元外,还有个小塑料泡沫盒子。打开盒子,里面是十几粒晶莹剔透的汽枪子弹。这子弹难道是玻璃做的?坤沙用两指捏起一颗,冰凉凉的,轻轻一用力,居然就捏碎了;再捻得几下,碎子弹变成了粉末;再捻,粉末化成了液体。坤沙想,原来这子弹是冰做的,怪不得要用塑料泡沫盒子来装了。那个挑水男子中的一定是这种冰弹。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毒虫”?这个用冰弹袭人者是否和买尸者有关系?这冰弹里是否含有致命之毒?坤沙决定先不管这具尸体,也不忙声张,等买尸体的人来了再说
坤沙收好子弹盒子,提着汽枪,回到刚才挑水男子中弹的地方。摔破的瓦罐尚在,人已不见。
此地还未通电,也未通电话,坤沙的移动电话在这里也没有信号,并且这里也还没有通公交车,他暂时还不能把这儿的情况传递出去。坤沙继续住在寺庙里,静观其变。
跟踪•熔尸
收购尸体的人开着一辆有蓬小货车来了,是两个人。那两个人在这山寨买了所有的5具壮年男子的尸体后,开着车走了。在一个急拐弯处,坤沙轻易地攀上了运尸车。
车上共是17具尸体,另外12具应该是在其他地方收购的,并且这12具也全是壮年男子。坤沙意识到自己撞上了一个天大的阴谋。
小货车一路往前开,四五个小时后,前面出现一座大山,这座山坤沙没到过,从地图上知道叫“滚孟山”。滚孟山海拔大约两千多米,小货车沿着Z字形的简易公路盘旋而上。
凭直觉,坤沙猜测滚孟山上应该没有火葬场,再说这两个人把这些尸体买来肯定不是为了送到这儿来火化的。
有“叮叮当当”的声音入耳,山上有许多人在凿石采玉。缅北盛产美玉,采玉场很多。到采玉场坤沙这还是第一次,虽然他父亲也开了几家采玉场,但坤沙一家都没去过,他父亲也从来没说要他去,父亲给他的任务就是要他先好好读书。
一个稍平坦的地方有几大间茅屋。茅屋前耸立着一只硕大的黑铁锅炉。坤沙在茅屋前面不远的地方下了车,迅速爬上路边一棵枝叶浓密的青钢树。
运尸车开到锅炉前停下,从屋里出来几个穿迷彩服的人,把尸体卸下来,再一具一具地投入锅炉。锅炉门关上后,有一个人在下面烧起了柴火,其他人进屋去了。
红红的火苗在炙舔着锅炉底。坤沙在树上越看越迷惑:按说火化尸体不该用这种锅炉,就算可以,但用木材做燃料,温度也达不到啊。这儿是采玉场,采玉跟熔尸扯得上什么关系?
“突突突突,砰砰砰砰!”柴火烧了没多久,锅炉里竟然有声音发出来!声音越来越响,紧接着锅炉猛烈地摇晃起来。是不是锅炉里还有未死之人?坤沙脑中刚有这一念头,几个迷彩服又从茅屋里出来了,这次每人手里都握着一支步枪。
锅炉摇晃得更加厉害,声音也越来越响。一个迷彩服举起把铁锤在锅炉门闩上猛地一敲,锅炉门砰然爆开,刹那间,一群人如潮水般从锅炉里一涌而出,在地上不停地转着圈蹦跳,显然是被烫得厉害。
见那情景,坤沙惊骇得差点从树上跌下来,那些从锅炉里涌出来的人,就是刚才那些尸体!全都复活了!
那些复活的人在地上蹦了好久才安静下来。几支步枪一直在对着他们。一个戴墨镜的迷彩服说话了:“都给我坐下!”
复活的人们全都听话地坐了下来。迷彩服说:“你们都知道自己从哪里来的吗?”
那些人你看我,我看你,纷纷摇头。迷彩服说:“你们都是已经死去了的人。我们老板大发慈悲,花高价把已死了的你们买来救活。原来的你们已经从世界上消失了。从现在起,你们没名没姓,只有号码。从此后,上山采玉就是你们的生活。为了巩固治疗效果,每人还要打一针。”
一个迷彩服上来在每个复活的人的手臂上都注射了一针。那些人看似都比较正常,但没一个人说话,象是既失去了记忆,又变成了哑巴。
这时一个迷彩服从后山跑下来,对戴墨镜的那人说:“头,山上又有3个,屋里已有5个,现在要不要运去?”
那“头”说:“运走吧,陈了就不值钱了。”
几名荷枪的迷彩服押着那十几个复活的人上山去了。有三个瘦骨嶙峋的人每人从山上拖着一具比他们还要瘦的尸体下来,如同拖死狗。三个瘦人先把三具瘦尸吃力地装上那辆小货车后,又从茅屋里拖了五具同样瘦的尸体弄上了车。干完这些,这些瘦人又默默地向山上走去。他们做这些事象全是自觉,无迷彩服监督。
运尸车经过坤沙身边时,他又轻轻地翻进车箱。
解秘•罪魁
运尸车一路向东南,几个小时后驶入一片莽莽丛林。再往深处,就是缅老泰的交界,也就是“金三角”了。坤沙已隐隐闻到阵阵奇异的花香,那是罂粟花开了。
坤沙权衡了一阵,轻轻地下了车。
回到仰光,坤沙加了点蒸馏水在早已蒸发干了的冰弹盒子里,拿到医院去化验,结果里面的成份只有氢二氧。
回到富丽豪华的家,就母亲和几个仆人在,父亲到美国谈生意去了。在国内大学毕业后,父亲要送坤沙去美国留学,但坤沙却拧着要去中国学武术,父子关系由此弄得很僵,父子俩已经有两年没有直接联系过了。
坤沙的母亲虽然已是40几岁,但保养得很好,风韵犹存。坤沙说还要去中国一趟,母亲没什么异议。
坤沙回到中国少林寺,请教了医道精深的释全能大师。释全能大师往塑料盒子里滴了几滴清水,取出一根犀牛角骨针探了探,仔细观察了骨针的颜色,再用鼻子嗅嗅,说:“这是冰蜈蚣之毒。冰蜈蚣有两个产地,一是喜马拉雅,二是安第斯山。人中了此毒之后,身体发冷变僵,继而进入假死状态。从前南美的印第安巫师先把此毒偷施于人,再去施救,也显自己法术高深。解救的方式是先让中毒人的身体发热,再出一身汗,人就活过来了。但身体不能彻底恢复,被救活的人会失去记忆和说活功能,因为毒素已侵入他们的脑中枢神经。此毒还有一个特点,毒素如果脱离了冰蜈蚣,必须要以冰为载体,否则毒性就会很快消失。”
坤沙坐上了从北京飞往仰光的国际航班。他没忘再买一架微型袖珍数码相机。在飞机上,坤沙看到一张中文报纸,上面一篇报道吸引了他的眼睛。报道的大标题是:
海洛因纯度再提高
副标题是:
金三角最近加工出精度达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七号海洛因,所用原料是因吸食海洛因而死之人的骨髓
不久,仰光各大媒体争相报道如下一则爆炸性新闻:
国内大富翁、“大慈善家”颂坤,涉嫌制造“活死人”,并用毒品控制“活死人”为其采玉……颂坤现已在逃……
颂坤正是坤沙的父亲。
亲手颠覆了父亲,使自己从富家公子一下子变为罪大恶极的大逃犯之子,坤沙的心情极为复杂。而他的母亲却好象一点也不悲伤,“我这么平静,你是不是感到很奇怪?”母亲问儿子。
这正是坤沙想问又不好问出口的问题。
母亲说:“我认识你父亲之前,就已经怀上了你。你不是他的亲生儿子。”
“那我的亲生父亲是谁?”
“被毒虫咬死了。当年颂坤去中国云南西双版纳收购尸体时,见我长得漂亮,就娶了我。”(完)
发于《古今故事报》79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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