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故事《侗寨奇遇》

　　侗寨奇遇

　　一、离奇身世
　　甘流是一名做中药材生意的青年商人。这天，他在网上看到一篇文章，说贵州黔东南的山谷里有一个古老的侗族山寨，人口控制得特别好，一对夫妻只生两个孩子，而且是一男一女。据说他们拥有一种神奇的草药，叫“换花草”，能够控制胎儿的性别。
　　天下真有如此神奇的草药？甘流不由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他按照文中提供的地址，来到了那个名叫占里的侗族山寨。奇怪的是，他在山寨里走了半天，不论是外地游客，还是本地村民，都没有谁谈论“换花草”，而是都在谈论一个叫绿衣的女孩。
　　甘流找了一户村民借宿，向男主人问起绿衣。男主人说，绿衣是从外地来的侗族女孩，是来找父亲的，她的身世很奇特。
　　甘流正想细问，一个明眸皓齿、宛如天仙的红衣女孩走上了木楼，让甘流看得眼睛发呆。男主人指着红衣女孩对甘流说：“她就是绿衣。”原来，绿衣刚好也借住在这户人家里。
　　甘流很有礼貌地问绿衣：“能把你的事情给我说一说吗？”
　　绿衣就落落大方地介绍自己的身世。原来，绿衣的祖母是侗族人，年轻时跟来自寨子外的一个小伙子结合。小伙子也是侗族人，家乡却是一个几乎与世隔绝的富饶山寨。因为小伙子想念亲人，就带着绿衣的祖母悄悄地离开了。当他回到自己的山寨时，却发现一个人都没有。房子，牲畜，粮食，衣物，所有的东西都好好的，没有被破坏的痕迹，就是所有人都不见了。于是，他们就在山寨住下来，等了一年又一年，都没有等到一个人回来。在这期间，他们生了一个儿子，就是绿衣的父亲。绿衣的父亲长到十五岁时，他们又一起回到绿衣祖母的家乡。
　　绿衣的父亲结婚后生了绿衣，名字就是她祖父起的。祖父给她起名后就和祖母离家去寻找他的族人了。第二年，绿衣的父亲也去找他们，一去就没了踪影。绿衣的母亲等了一辈子，都没盼回绿衣的父亲，去年因病去世。她临终前拉着绿衣的手说：“你一定要找到你父亲。就算他不在，也要打听到他的消息，到坟前告诉我，为什么这些年他不回家。”
　　讲到这里，绿衣的眼泪掉下来了。
　　甘流关切地问道：“你没有见过父亲，你父亲也不认识你。那怎么找啊？”
　　绿衣说：“我父亲知道我的名字，我也知道我父亲的名字，他叫古古达。只要能遇上我父亲，或者我们家族的人，他们一定会注意到我的。因为我身上的衣服首饰和其他侗族人不同，是我祖父那个寨子特有的。”
　　甘流仔细地打量绿衣的衣服和首饰，确实不同一般。她身上穿的虽是侗族服装，但和其他侗族服装又不一样，衣服更加典雅，典雅中还透着时尚，银首饰也搭配得恰到好处，无论走到哪里都引人注目。
　　甘流灵光一闪，冒出了一个主意：“绿衣，你不用到处走，就能找到你父亲。”接着他从包里拿出数码相机，“我给你拍一些照片，发到网上，把你的身世也公布出去，让大家帮你一起找。现在城里人都喜欢到古朴原始的地方玩，去少数民族村寨的游人就更多了。让成千上万的人帮你找，比你一个人找强多了！”
　　绿衣被说动了，同意试试这个办法。甘流给绿衣拍了很多照片，加上当地的美丽风光做背景，真是美不胜收。考虑到绿衣不会上网，甘流就公布自己的QQ号码和邮箱作为联系方式。
　　当然，甘流所做的一切都是心甘情愿，他早被美丽的绿衣和她的神秘身世深深吸引，燃起了炽热的爱火。
　　二、网上寻父
　　不出所料，绿衣的照片和她离奇的身世在网上发布后，引起了广大网民的关注。仅仅半个月，她就成为网络名人，照片、资料被众多的网站转贴，还有电视台、报纸、杂志要采访她。
　　有一位网友提供了一个重要线索，说他是大学教授，在进山研究植物种群时，曾经发现一个村寨的废墟，在那里见过和绿衣身上服饰很相似的衣服。
　　绿衣想去废墟看看，一些记者得到消息后，也要跟着一起去。于是，甘流、绿衣以及五个记者就出发了。他们坐了两天车，又步行了一天，果真在大山深处找到了那个废墟。那里有残存的吊脚楼，风雨桥，还有小溪从废墟中蜿蜒而过，具有浓郁的侗寨风格。他们在木楼中找到一些被丢弃的旧衣服，经过对比，跟绿衣身上的服装很相似。但原先的居民究竟去了哪里，却找不到丝毫线索。
　　这事件被媒体报道后，绿衣的身世引起了更多人的关注，她不仅是网络名人，也成为现实中的名人，更多媒体想采访她，邀请她做节目。为了顺利找到父亲，绿衣就在甘流的安排下接受各种采访。他们从一个城市转到另一个城市，做访谈，做节目，参加各种活动，忙得不亦乐乎。
　　甘流的女朋友江雨在家乡经营药行，三番五次地打电话来追问甘流的近况。因为甘流从不在电视上露面，报纸、杂志提到他，都是用网名，所以江雨并不知道他和绿衣的事情。
　　绿衣越来越出名，不久就有人请她拍广告，还有人请她去演唱，甘流自然就成了绿衣的经纪人。他抽空回了一趟家，彻底结束了药材生意，还向江雨提出了分手。任凭江雨哭得肝肠寸断，他还是头也不回地走了，他觉得绿衣才是自己的理想爱人。
　　刚回来，就有一家电视台通知甘流，有个男人自称是绿衣的父亲，想和绿衣联系。甘流很高兴，连忙把这个消息告诉绿衣。绿衣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吗？”然后开心地笑了，说很想见见这个人。
　　见面地点在一家茶楼里。那个自称是绿衣父亲的男人汉名叫吴达，四十多岁，中等身材，瘦瘦的，见了绿衣很激动，用甘流听不懂的侗族方言叽里呱啦地说了一通。他还带来一套衣服和一些首饰，和绿衣的服饰基本相同。绿衣也很激动，他们谈了两个多小时。
　　甘流听不懂他们的谈话，就把绿衣拉到一边，轻声问道：“你们谈得怎么样？他真是你的父亲吗？”绿衣点点头，甘流建议去做亲子鉴定，这样更保险。绿衣却摆摆手：“不用了，他肯定是我父亲。”
　　虽然绿衣找到了父亲，但她好像并不高兴。甘流问她，她父亲这些年为什么不回家，绿衣不肯说，好像心事重重。有一天，绿衣还和父亲争吵，哭得很伤心。甘流又问她，绿衣却只顾着哭。
　　看到绿衣伤心无助的样子，甘流很心疼，他决定和绿衣的父亲吴达好好谈谈。吴达说：“还不是因为你吗？我女儿的事情跟我商量就行了，不用事事都听你的。她不需要你做经纪人。”
　　甘流恍然大悟，敢情人家是想把自己一脚踢开啊。他去找绿衣，绿衣叹了口气说：“我父亲是我惟一的亲人，现在他要做我的经纪人，我怎么能拒绝呢？可是你当初帮了我，我也不能叫你走呀！”
　　甘流的心猛地被揪紧了，为了不让绿衣左右为难，他决定选择离开。
　　三、两个父亲
　　晚上，甘流正无精打采地收拾东西，手机响了，是电视台的记者。记者说：“又有一个男人来找我们电视台，说是绿衣的父亲，还说有证据呢！”
　　甘流很意外，却又有一点莫名的兴奋。虽说绿衣已经认了父亲，但没做亲子鉴定。如果这个父亲是假的，他就可以继续留在绿衣身边了。于是，他马上把这个消息告诉绿衣。
　　绿衣用肯定的口气说：“我不会弄错，吴达就是我父亲。电视台说的那个人，我没必要去见。”
　　甘流就独自去电视台，跟记者一起去见第二个自称是绿衣父亲的男人。这男人也是四十多岁，自称老袁，中等身材，已经发福了，白白胖胖的。甘流让他提供证据，老袁说证据要见到绿衣才能拿出来。
　　记者问了很多问题，没问出什么，让老袁说几句侗族方言，他也不肯说。记者渐渐失去了耐心，觉得这个人在故弄玄虚。但甘流却像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他很希望这个人才是绿衣真正的父亲，以免让吴达干预他和绿衣的交往，所以他极力说服了记者，请绿衣来电视台做节目，事先不告诉她是来认父亲。
　　几天后，在记者的安排下，绿衣又被请来电视台，访问她的近况。节目录完后，记者说：“有个人很想见你，觉得你十有八九是他女儿。”
　　绿衣笑了，说：“我父亲已经找到了，哪来那么多父亲呀？”
　　记者就找甘流商量，他们都劝老袁先把证据拿出来。老袁犹豫了一下，说：“我女儿背上有个月牙形的鲜红胎记，在右边肩胛骨下面。你们让人看看绿衣背上有没有那样的胎记就行了。”
　　于是，记者就去问绿衣，她背上有没有月牙形的胎记。绿衣说不知道。记者说，现在既然又有人来认亲，验证一下总要好些。绿衣很勉强地答应了，两位女主持人就带她去了另一个房间。
　　不一会儿，她们都出来了。两位女主持人兴奋地说，绿衣背上确实有一个月牙形的鲜红胎记。她们用两面镜子，让绿衣自己也能看到。
　　绿衣一脸迷茫，喃喃地说道：“怎么会这样呢？”她压根没想到自己背上真有这样一个胎记，从来没有人告诉过她，她自己也看不到。
　　甘流很高兴，他知道绿衣从来不去公共浴室，也不穿暴露的衣服，一般没有人知道她背上的胎记。看来老袁才是绿衣真正的父亲。
　　记者已把老袁带进来了。老袁看着绿衣，左看看，右看看，说：“像，太像了！不会错的。”他又问了绿衣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然后高兴地说：“女儿，我总算找到你了！”绿衣脸色苍白：“这不可能，我的父亲已经找到了，你怎么可能是我的父亲呢？”老袁神情复杂地说：“我们可以单独谈谈吗？我还有证据，可以证明我们的关系。”
　　老袁和绿衣就在一个小会议室单独谈了一个多小时才出来。绿衣眼睛红红的，显然是哭过了。甘流轻声问她：“怎么了？这个男人到底是不是你父亲？”绿衣说：“看来他也是我父亲。我也糊涂了，怎么会有两个父亲呢？”
　　甘流安慰她说：“不用发愁。这个问题很好解决，去做亲子鉴定就行了。”
　　绿衣说，她不想这样做。因为这两个人都曾经很爱她的母亲，她不想伤害任何一个，还是把两个人都当做父亲吧。绿衣坚决不肯去做亲子鉴定，而且请求记者和在场的人，千万不要把这件事透露出去。大家都答应了。
　　甘流又留下来了。为了区分绿衣的两个父亲，他在绿衣面前称吴达为“你的瘦爸爸”，称老袁为“你的胖爸爸”，对外只说吴达是绿衣的父亲。
　　四、不是父亲
　　绿衣找到了父亲，吴达随之也成为名人，照片出现在各种媒体上。
　　这天晚上，甘流和绿衣在酒店附近散步，突然看见吴达和一个女人抱在一起。那女人看上去不到四十岁，哭哭啼啼地不知说些什么。他们说的都是侗族方言，甘流一个字也听不懂，就低声问绿衣：“他们在说什么？这女人是你瘦爸爸的情人吗？”
　　绿衣把食指竖在嘴唇前，示意甘流别吱声，然后拉着他往前挪，躲在一棵树后，偷听他们的谈话。
　　吴达和那女人离开后，甘流见绿衣一脸忧郁，就安慰她说：“别难过，你爸爸离家多年，他找别的女人也是可以理解的。”绿衣却叹了口气：“这个女人和我爸爸生了个孩子。”
　　甘流就问：“是不是为了这女人，你爸爸没再回去找你妈妈？”
　　绿衣摇摇头，说：“这女人也是侗族人。十几年前我爸爸经过她山寨时，和她好上了，后来我爸爸走了，这女人才发现自己怀孕了，还生下了一个女孩。她没结婚，独力抚养孩子。现在孩子已经考上了大学，但没有钱交学费。在绝望的时候，这女人在电视上认出了我爸爸，所以找来了。”
　　果然，第二天吴达就走了，过了一星期才回来。他和绿衣关起门来谈了很久。
　　绿衣出来时脸色苍白，几乎要哭了。她问甘流：“你能借给我20万吗？爸爸要和那女人过日子，还要送他们的女儿上大学，所以和我商量。你也知道，我虽然签了几个合同，但是钱还没有拿到手，拍小广告挣的钱又不多，早就花完了。”
　　甘流生气了：“他根本没有尽父亲的责任，凭什么还向你要钱？”
　　甘流认为绿衣太善良了，甚至有点傻，坚决不肯借钱给她。两人几乎吵起来，绿衣生气地走了。
　　甘流去找吴达，责问他凭什么向绿衣要钱。吴达起初一声不吭，后来被骂火了，大声说道：“凭什么？就凭我知道她的身世！如果她不给我20万，我就把她的秘密说出来。”
　　甘流愣住了，秘密？绿衣还有什么秘密？吴达冷笑一声，说：“实话告诉你，绿衣根本不是什么侗族女孩，我也不是她父亲！”
　　吴达让甘流在沙发上坐下，给了他一支烟，开始说他认识绿衣的经过。他是侗族人，而绿衣是汉族女孩，去年才在火车上认识。当时，他用家乡方言跟一个侗族老乡聊天，绿衣很感兴趣，说要跟他学。他还以为绿衣是在说笑，没想到绿衣真的跟着他下车了。绿衣跟他学了大半年方言，跟他熟悉了，才告诉他这样做是为了出名。接着绿衣给他讲了一个被称为“神仙姐姐”的女孩如何出名的故事。“神仙姐姐”本来是一个普通的羌族女孩，一个游客偶然看到她，觉得她清纯漂亮，就给她拍了一些照片，还贴在一个论坛上。结果很多网友都喜欢这个女孩，“神仙姐姐”很快成为网络大红人，轻而易举地出名了。
　　这个故事让绿衣深受启发，网络是出名的捷径。绿衣觉得“神仙姐姐”出名跟她那身民族服装有很大关系，所以也想装成是少数民族，利用网络出名。
　　吴达很感兴趣，决定跟绿衣合作。他曾经到过一个侗族村寨的废墟，就为绿衣编造了那个离奇的身世，后来他又冒充大学教授，在网上留言并提供去废墟的地图。
　　他还请人替绿衣设计了一些衣服首饰。这些服饰本来就是侗族的，但添加了时尚元素，跟其它的侗族服饰有所不同，显得更漂亮了。废墟上发现的旧衣服也是他们事先放好的，特意用旧布做成。
　　他们计划中的第一站就是占里侗寨，那里奇特的生育习俗吸引了很多游人。他们想利用这些游人宣传绿衣的“离奇身世”，然后由吴达出面，给她拍照并传到网上宣传。哪知被甘流抢了吴达的“工作”，而绿衣也觉得甘流有经济实力，可以更好地帮助她，就想不让吴达出场了。吴达见绿衣想甩掉自己，就冒充她父亲来找她。因为怕吴达揭穿她的秘密，绿衣只好假戏真做认了“父亲”，连她亲生父亲老袁找来，都不敢相认。
　　现在，吴达有了自己的亲生女儿，就不想再当这个冒牌父亲了。只要绿衣给他一笔钱，他就离开。
　　听完吴达的话，甘流感到一阵眩晕。他不相信，也不愿意相信，外表清纯的绿衣，竟是这样老谋深算。他一定要找绿衣当面问清楚。
　　五，最后真相
　　甘流敲绿衣的房门，没反应；打她手机，也没人接听。一直找到晚上12点，也没有找到绿衣的影子。甘流担心绿衣会不会出事了呢？他跟吴达住一个房间，就把已经睡着的吴达叫醒，告诉他绿衣不见了。吴达也很着急，连忙穿好衣服起来。他说：“我们去问问老袁吧，毕竟他是绿衣的亲生父亲，也许他知道呢。”
　　他们来到老袁的房间，敲了半天门，老袁才懒洋洋地答应，把门打开了一条小缝。甘流说：“我们找不到绿衣，你知道她去哪里了吗？”老袁说不知道，就要把门关上。
　　“你是她亲爸爸，怎么一点都不关心她啊？”甘流恼了，用力抵住门，不让老袁关上。老袁不耐烦了：“绿衣很安全，你不用担心。她明天早上就回来了。”甘流很想知道绿衣在哪里，老袁就是不说。甘流急了，一把推开门，要逼老袁说出绿衣的去向。
　　进到房间，甘流顿时傻了眼。老袁只穿着一条短裤，而绿衣正睡在老袁的床上。吴达也跟着进来，眼前的情景把他也弄糊涂了，惊讶地问绿衣：“你不是说他是你亲生父亲吗？你们到底在干啥啊？”
　　绿衣一阵惊慌后，也平静下来。她木然地望着天花板，一声不吭。老袁套了件衣服，坐在床边满不在乎地说：“既然都看到了，那也不瞒你们。绿衣其实是我女人，而不是我女儿。”
　　甘流觉得自己的血管都要爆了，猛地一拳把老袁打倒在床上。老袁不甘心被打，也奋力还手，吴达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拉开他们。
　　老袁也发火了，就把绿衣的底细都抖出来。他说绿衣原本在酒吧里当歌手，艺名小柔，长相也很平常。他当时是一家企业的老板，就包养了小柔，还按照小柔的要求，拿出一大笔钱送她去韩国整容。哪知小柔一去就没再回来，怎么也找不到她了。后来，他在电视上看见绿衣，觉得她的身材和声音非常像小柔，所以找来了，并假称是绿衣的父亲，用那个特殊的胎记来求证。绿衣开始不承认，但老袁知道小柔有个亲妹妹，只要做基因鉴定就可以证明绿衣的身份，让她身败名裂。绿衣害怕了，只好把他留下来，答应挣了钱就把欠他的双倍奉还，只求他保守秘密。这次吴达向绿衣要20万，绿衣向甘流没借到，只好又来找他，他就要绿衣陪他。
　　甘流咬牙切齿地盯着绿衣，问道：“这是真的吗？”
　　绿衣平静地说：“是。”
　　甘流气得一把抓住绿衣的胳膊：“为什么？为什么你会是这样一个不要脸的女人？！”
　　绿衣把他的手推开：“不错，我是骗人了，但我没有害谁，也没有妨碍谁！我花了老袁的钱，可我也把青春给他了。我不过是想出名，想成功，这也有错吗？我为了我的理想奋斗，付出了那么多努力，现在却弄得一团糟。你知道我有多难受吗？”说着，眼泪已经流了出来。
　　“对，你没有错。是我错了，祝你成功！”甘流已经无话可说了。这是一个浮躁的时代，诱惑多，欲望也多。他就像做了一个荒唐的美梦。梦醒后，一地荒凉。
　　第二天，甘流就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回家了。
　　绿衣并没有成功，喜新厌旧的网民们很快把她忘了。网络本身就是一个无情的江湖。
　　甘流重新做起药材生意。他经常偷偷地站在江雨的药行外面，看着昔日的女友精明老练地忙碌着。他现在觉得，江雨是世上最清纯的女子，只是他再没有勇气去找她了。

原载《百花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