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故事《最后的克格勃》

最后的克格勃

　　一
　　陶舒远心情烦躁的时候喜欢一个人坐在咖啡厅，听音乐，喝苦咖啡。这时，一个棕色头发的中年欧洲女人走到陶舒远桌前，她礼貌地冲陶舒远点头笑了笑，坐在了他的对面。
　　陶舒远因为心情不好，很厌恶地扫了那个欧洲女人一眼。对于陶舒远不友好的态度欧洲女人并没有在意，而是低声用中文说道：“先生恕我冒昧。今天您注定不能一个人喝咖啡了，从您一进门的时候我就发现您被人跟踪了。”陶舒远愣了一下。欧洲女人马上又说：“别回头，用这个看。”欧洲女人掏出一张名片递给陶舒远，翻过名片的背面竟然是一面小镜子。通过小镜子，陶舒远果然发现一个表情冷漠的年轻男子坐在自己不远处，不时朝自己这边看。陶舒远顿时紧张起来，但他还是怀疑地问欧洲女人：“你是干什么的？咖啡厅里有这么多人，你怎么可以确定他是在跟踪我？”欧洲女人说：“我给您的就是我本人的名片。您现在可以假装去洗手间，用名片反光看一下那个人有什么反应。”
　　陶舒远将信将疑地拿着那张很特别的名片起身走向洗手间，果然他看到那个年轻男子起身尾随在自己身后。蹲在洗手间里，陶舒远的心狂跳不停，那个跟踪自己的人究竟是谁?他要干什么？陶舒远再仔细一看那张名片更是大吃一惊，名片上面多是俄文，仅在名片的底部写着一行中文小字：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国家安全委员会（克格勃）格奥尔吉•若秋莎•维奇娅。
　　二零零八年八月六日上午的北京上岛咖啡厅，陶舒远莫名其妙地被人跟踪，还遇到了一个自称是前苏联克格勃的欧洲女人。陶舒远感到哭笑不得，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有人在搞恶作剧。陶舒远心情本来就很糟糕，他懒得去想是谁这么无聊，他将那张名片狠狠地丢进座便器里。走出洗手间后，陶舒远直接到吧台结账，离开了咖啡厅。
　　走出咖啡厅那一刻，通过门上的玻璃，陶舒远发现那个年轻男子也尾随自己走出咖啡厅。陶舒远站在路边挥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坐在出租车里，陶舒远回头向后看，他发现那个年轻男子快速钻进路旁的一辆白色奥迪里，继续跟在自己背后。陶舒远忍不住掏出手机，拨通了妻子赵丽娜的电话。陶舒远骂道：“赵丽娜你感觉有意思么？你以为找人跟踪我，我就会害怕你，离婚我就会多给你钱么？”陶舒远不等赵丽娜说话就把电话挂了，任凭赵丽娜把电话再打回来，任凭手机的音乐响个不停，陶舒远闭着眼睛靠在座背上一动不动。出租车开得飞快。突然，陶舒远感到不对劲，自己并没有给司机说要去什么地方，他怎么就开车了？还开的这么快？
　　二
　　陶舒远赶忙睁开眼看坐在驾驶位的司机。这一看，更是让陶舒远吃惊不小。司机竟然是咖啡厅里那个自称是“克格勃”的欧洲女人。
　　陶舒远惊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快停车，我要下车。”欧洲女人面无表情地开车，她说：“我给过你名片的，你可以叫我维奇娅。”陶舒远掏出手机说：“快停车，不然我要报警了！”维奇娅笑了一下，按下手边的一个按钮。陶舒远见维奇娅没有停车的意思，果断地按下“110”报警。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陶舒远的手机竟然没有信号。维奇娅说：“我使用了无线信号干扰器，在这个汽车里你的手机不会有信号的。”陶舒远惊呆了。维奇娅的车技非常好，汽车见缝插针地在北京的大街上飞驰。很快，那个尾随在他们后面的白色奥迪就被维奇娅甩得无影无踪。
　　维奇娅把汽车停在一家超市门前，她打开车门说：“先生，您现在安全了。”陶舒远慌忙从汽车上跳下来，他一时竟不知道是该对这个欧洲女人道谢还是该马上走开。维奇娅笑着又掏出一张名片递给陶舒远，说：“这就算是我们认识了，以后有需要可以打电话给我。”说完，她开车离去。
　　陶舒远本是北京的一个房产商，2008年全国房产业低迷，他费尽周折总算是将自己的两个楼盘低价卖给一家事业单位做家属楼。虽然这笔生意没有赚到什么钱，也算是还清了银行的贷款，把自己投入的资金撤了回来。陶舒远不敢继续在商品楼里面折腾了，他听说土地局要盖一座新的办公大楼，就四处打点关系想要把这个工程拿下来。盖办公楼不用担心销售问题，是稳赚不赔的买卖。经过陶舒远的不懈努力，土地局的赵局长终于默许将这个工程交给他，只等着招标会走走样子，就能破土开工了。不曾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一家叫“天厦房产”的地产公司突然气势汹汹地杀进来，要跟陶舒远抢这笔生意。赵局长把陶舒远叫到自己办公室，赵局长很无奈地说：“天厦房产后台很硬，你要有思想准备啊！”陶舒远心里暗暗叫苦，只得唯唯诺诺地不停点头。为了拿到这个工程，陶舒远已经打点进去两百多万，如果此时工程被被别人抢走，自己投进去的那些钱就算是白白扔掉了。就在这个时候，陶舒远的老婆赵丽娜突然提出要跟他离婚。原来，不知道是谁偷拍了陶舒远与情人叶子交欢的照片，还把照片交到了赵丽娜的手里。看着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赵丽娜一气之下向法院提交了离婚诉讼，并且明确表示要平分财产，还要陶舒远赔偿自己的精神损失费。
　　那天，心情烦躁的陶舒远去上岛咖啡厅没有开车，他是不想引起别人的注意，不曾想竟然遇到了前苏联的女克格勃。经过几天的思考，陶舒远还是拨通了维奇娅的电话，他虽然不能确定维奇娅的真正身份，但这个女人的确是很不寻常。电话里，陶舒远让维奇娅帮自己做两件事情，一是调查“天厦房产”的真实背景；二是调查究竟是谁拍下了自己和叶子的“艳照门”，又是谁把照片交到了赵丽娜的手中。维奇娅很痛快地就答应了，但是她要陶舒远为此支付五十万的酬金。陶舒远心疼地说：“这个价钱也太高了吧？”维奇娅在电话另一端笑着说：“比起你想要的工程和你妻子离婚你要支付的费用，五十万并不是太高。”陶舒远只好咬牙答应下来。
　　陶舒远按照维奇娅指定的账户打入二十万元定金。维奇娅收到钱后打来电话，说是最多一个月时间就能够把所有真相调查清楚。
　　三
　　接下来的时间里，陶舒远也没有闲着，他一边低声下气地向赵丽娜赔罪周旋，一边天天往赵局长办公室里跑打探消息。
　　维奇娅果然十分厉害，两周过后她打电话约陶舒远到酒吧见面，说是两件事情的真相都已经调查清楚。
　　在酒吧的包间里，维奇娅把自己打扮的妖媚动人，看上去根本不像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维奇娅给陶舒远和自己各倒了一杯红酒，开门见山地说：“先说照片的事情吧。你和情人约会的照片，是你的情人在金钱的诱惑下背叛了你，那些照片是她自己将摄像头藏在客房的吊灯上偷拍的。为此，天厦房产的老总郭自豪付给她三十万酬金。”陶舒远听完后一愣，半信半疑地说：“你有什么证据？”维奇娅笑着把一台数码摄像机放在陶舒远的面前。陶舒远忙打开摄像机，镜头里他的情人叶子正陪着一个陌生男人在酒店的包房里喝酒。维奇娅指着镜头里的陌生男人说：“这个男人就是郭自豪，他是一个精于策略的人。为了跟你竞争土地局办公楼的项目，他一边重金贿赂赵局长，一边开始聘请私人侦探调查你的私生活。郭自豪通过私人侦探的调查得知你的妻子是个心胸狭隘、脾气急躁女人，他还得知你平时对情人叶子比较吝啬。郭自豪这么做的目的就是要搅乱你的生活状态，让你没有心情和精力去跟他拼杀。郭自豪甚至准备好了，下一步让叶子以强奸罪去法院起诉你，让你再吃上一场官司。”陶舒远听完维奇娅的话惊出一头冷汗。这时，摄像机里传出赵局长的笑声，这声音陶舒远太熟悉了。摄像机镜头里出现了赵局长和郭自豪在一起喝酒的场景，赵局长拍着郭自豪的肩膀说：“郭经理，工程的事情我会尽量帮助你的。但是那个姓陶的后台很硬，你要有思想准备啊！”看到这里，陶舒远忍不住拍着桌子骂出声来。赵局长这头老狐狸，他是两头都要吃啊！这样下去，怕是盖办公楼的利润全得装进赵局长一个人的口袋。偏偏这个赵局长又是土地局的局长，是地产商们不能和不敢得罪的。
　　心情极度沮丧的陶舒远，灌下一杯红酒，一头靠在沙发的靠背上。也是房地产业太不景气，那个郭自豪才如此用心良苦，对这个办公楼的项目势在必得。但如此拼下去，也只能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便宜了那个赵局长。陶舒远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维奇娅笑着起身说：“陶先生交代我办的事情，就算告一段落。请陶先生尽快把余下的款子打入我的账户。以后还有什么需要我去做的，您尽管吩咐。”说完，维奇娅起身，款款走出房间。
　　第二天，陶舒远来到办公室后给叶子打去电话，他装作若无其事的约叶子晚上一起吃饭。随后，陶舒远让会计把余下的三十万现金打进维奇娅的账户，这个洋女人或许以后还有用。
　　做完一切后，陶舒远疲惫地把身子陷入老板椅中。他在考虑下一步该如何对付郭自豪和赵局长，考虑晚上该如何对付叶子，决不能就这样轻易罢休。
　　四
　　晚餐定在威尔逊西餐厅里。陶舒远伪装得很好，他殷勤地给叶子倒酒、帮叶子围上餐巾。席间，陶舒远还把一枚很精致的白金钻戒送给了叶子。
　　饭后，陶舒远开车带着叶子去宾馆开房。
　　激情过后，陶舒远和叶子赤裸裸地躺在床上喘息。陶舒远突然用手指着房间里的吊灯说：“叶子，你说会不会有人把摄像头藏在吊灯上，偷拍我们的床上戏？”叶子脸色顿变，她惊恐的眼神盯着陶舒远，一句话都不说。陶舒远叹了口气说：“叶子，这也不能全怪你。今天你还能陪我出来，我已经很感激你了。都怪我平时对你太吝啬，如果我能对你大方一点，相信你也不会帮那个姓郭的下套来害我。”说罢，陶舒远从皮夹子里掏出一张银行卡。陶舒远说：“你一直想让我给你买套房子，可是你知道我这几年做地产根本没有赚到钱。我本来是打算等生意理顺了，就跟我那个恶婆娘离婚娶你的……可现在……”说着说着，陶舒远竟然流下眼泪，他把银行卡递给叶子，哽咽着说：“这卡里有五十万，是我离婚后能够拿到的全部财产了。那个姓郭的已经逼得我走投无路。钱你拿去吧，明天我就找那个姓郭的拼命去！”
　　叶子没想到陶舒远不仅没有怪罪自己，还会拿钱给自己。看着陶舒远伤心欲绝的样子，叶子心里也很不是个滋味。叶子抽泣着说：“都是我的错……难道一定要去拼命么？就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了？”陶舒远沉默片刻后说：“现在只能寄希望于招标会那天，姓郭的不去参加了。”叶子也是个聪明的女人，她很快就明白过来，这是陶舒远要用反间计。叶子心一横，接过银行卡说：“陶总，祸是我惹下的。需要我去做什么你就直接说吧，要去拼命，也该是我去。”
　　陶舒远将一副精美的耳坠交给叶子。这种耳坠是泰国高级妓女使用的，耳坠是空心的，里面盛放的是可以让男人产生性欲的催情香料。不过，这种香料如果加大了计量，男人在情欲过后就会昏睡不醒。陶舒远对叶子说：“你要做的，就是在招标会那天，让姓郭的在宾馆的床上睡大觉。”
　　看着叶子穿好衣服离开房间，陶舒远却笑不出来。为了拿到这个项目他已经投进去三百多万，现在即便是拿下这个工程也赚不到什么利润了。看来只能靠偷工减料来赚取利润，而那是要冒很大风险的。
　　转眼几天过去，明天就是土地局办公大楼的招标会了。陶舒远经过跟踪、监视，发现叶子果然没有爽约，这几天她一直跟那个郭自豪混在一起。现在，陶舒远只能祈祷老天保佑了，保佑明天叶子能顺利地把郭自豪放倒在床上。
　　陶舒远闭着眼睛靠在办公室的老板椅上。有人敲门，陶舒远也不睁眼就说：“进来。”陶舒远闻到一股浓烈的法国香水的香味，他睁开眼，站在她面前的竟然是维奇娅。
　　陶舒远忙起身，请维奇娅坐下，他又忙着给维奇娅冲咖啡。陶舒远对这个俄罗斯女人，一直是存有戒心的。
　　陶舒远把咖啡放在维奇娅面前，面带感激地说：“那两件事情，我还是要谢谢你！什么时间你有空，我要请你吃饭。”维奇娅媚笑了一下，说：“陶总，您还真的很有必要请我吃顿饭。”维奇娅拿出数码摄像机放在桌子上，打开摄像机，里面出现了陶舒远和叶子在宾馆房间里的镜头和对话。维奇娅说：“如果这镜头里的资料和录音传到郭自豪和您夫人的手里，您还能这么悠闲地坐在办公室里么？”陶舒远顿时傻了眼，他不知道这个自称是克格勃的俄罗斯女人到底想要干什么！
　　维奇娅缓缓起身，把身体贴在陶舒远身上。维奇娅轻声说：“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爱上你了，我只是想让你做我的情人……”维奇娅将红唇凑在陶舒远的嘴唇上，有些蛮野地亲吻起来。陶舒远不敢推开维奇娅的身子，他麻木地任凭维奇娅的舌头在自己的唇齿间游动。渐渐的，陶舒远的意识开始模糊。维奇娅的脸也开始发生变化，一会儿是赵局长，一会儿叶子，一会儿是郭自豪，一会儿是赵丽娜……
　　维奇娅轻浮地笑着对陶舒远说：“亲爱的，跟我来，我要你……”陶舒远目光直直地站起来，跟随在维奇娅的身后，离开了办公室。
　　五
　　陶舒远醒来的时候，赤裸着身子躺在一张豪华的大床上。他使劲摇晃着脑袋，想回忆自己是如何来到这里的？这里是什么地方？可惜，他的脑袋里一片空白。陶舒远忙掏出手机，手机显示今天是2008年10月28日下午3：00。也就是说，今天上午土地局办公大楼的招标会已经结束。
　　陶舒远穿好衣服，缓缓起身，很疲惫地走出房间。这里是香格里拉大酒店的客房，就是在这个房间里，让陶舒远昨天一个晚上睡掉了三百多万，也许还远远不止这些。陶舒远突然想和郭自豪见个面，他知道自己已经败了，输得很惨。
　　陶舒远拨通了维奇娅的电话。维奇娅在电话的另一端娇嗔地问：“亲爱的，你怎么才睡醒？”陶舒远苦笑了一下，说：“郭自豪果然很厉害啊，为了拿项目他居然动用了克格勃。能把郭总的电话给我么？我想跟他见个面。”维奇娅哧哧地笑着，告诉他一个手机号码。
　　陶舒远拨通郭自豪的电话后自报家门，不曾想郭自豪犹豫片刻后在电话中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我这是害人反害己啊！”随后，他就把电话挂掉了。陶舒远再打过去，对方就不再接听电话。
　　陶舒远决定亲自去找一趟这个郭自豪，他不能白白输掉了三百多万，却连对手是个什么样的人都不知道。
　　很快，陶舒远就打听到了“天厦房产”的办公地址。陶舒远开车来到天厦房产的办公楼下，直接冲进郭自豪的办公室。一个表情疲惫的男人躺在沙发上，地上堆满了烟头，这个人正是郭自豪。郭自豪眼睛通红地问：“你是干什么的？”陶舒远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陶舒远。”郭自豪马上警觉起来，他从沙发上“忽”地坐起来，他问道：“你来干什么？”陶舒远冷笑着说：“祝贺你拿到了土地局的工程，我是来喝你的庆功酒。”郭自豪听完很吃惊的样子，他疑惑地说：“那个工程不是被你拿走了？难道不是你设下计让叶子那个小妖精把我迷倒在床上，耽误了我参加招标会？”郭自豪若有所思地拿起手机拨通了赵局长的电话，结果更是让郭自豪和陶舒远都没有想到的，土地局的工程竟然是被一家刚注册不久的小房产公司拿走的。
　　陶舒远和郭自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陶舒远忍不住叹息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郭自豪也骂道：“这个王八蛋，到底是什么来头呢？”门外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都别骂了，那个工程是被我拿走的。”陶舒远和郭自豪忙回过头，站在门口的竟然是维奇娅。
　　维奇娅走到郭自豪的老板桌前坐下，掏出一支香烟给自己点燃。维奇娅说：“我来到中国后，先是利用我曾经当过克格勃的经历开了一家律师事务所，私下里接一些私人侦探的生意。后来，我发现中国的房地产业利润非常高，我就注册了一家房地产公司。没想到的是，我的公司刚注册下来不久，中国的房产业就开始萎靡不振。恰在这个时候，郭总找到了我，让我调查陶总的私生活。在调查的过程中，我发现你们两个人都是为了争夺土地局的办公楼工程，于是我也对这个工程动了心思。我用郭总给我的钱来调查陶总，我又用陶总给我的钱来调查郭总。最后，我把我所掌握的全部资料都免费送给了赵局长。我威胁他，如果不把这个工程给我的话，我就把这些资料全部交到中纪委。结果就是，在你们两位都缺席的情况下，我没有在赵局长身上投入一分钱，就轻松地拿到了办公楼的工程。”听完维奇娅的话，陶舒远和郭自豪都呆若木鸡。维奇娅掏出两张银行卡，她说：“不好意思了。这是陶总支付给我的五十万和郭总支付给我的二十万，现在物归原主。做地产我是个外行，尤其在中国做地产我就更是外行了，以后还要请两位老总多多关照。”陶舒远忙问：“这么说，我们第一次见面也是你布置好了的？”维奇娅笑了笑说：“不错，跟踪你的那个年轻人是我的助手。”维奇娅起身把银行卡分别递给陶舒远和郭自豪。她说：“明天中午我想宴请两位，算是赔礼道歉，希望你们能够赏光。”维奇娅说完转身离去。
　　陶舒远和郭自豪呆呆地坐在沙发上足足有十几分钟。期间，叶子给郭自豪打来电话，说是对不住郭总了，说她已经离开了这座城市；期间，赵丽娜给陶舒远打来电话，说今天是儿子的生日，让他一定要回家吃饭。

原载《百花故事》